“看来前头的知府,让你住在府衙也是有他的顾虑。”刘德祥管对方承认不承认,反正他在上位,他说怎样就怎样。
“听说你在府衙外住的不好,从今天开始还是住回来吧。老林……”刘德祥转头吩咐,“叫老七去给孙通判帮帮忙,把他的行李搬回来。
孙通判,你还是住先前的房间吧。”
孙祥装作不解,“大人这是何意?”
“想你年轻,怕你出错,本府一片好意,你千万不要推辞。”话到末了,言语中都透着威胁了。
茅春芳坐在旁边,看着刘德祥对孙祥发难,他只当看戏。
等孙祥被打发走了,茅春芳又说:“大人,还需留心馆驿的信使。”
“这点本府自然知道。”刘德祥对这条没有大用的建议不满,“本府诚心为凉州所计,他们却如此行事,实在叫本府伤心。”
茅春芳哪里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,这是要收拾
“大人有所不知,凉州下的曲平和罗江两县,因土质肥沃,多有良田。
下官曾听闻,那两县中有豪绅强占田地,又勾结官员以避田税。
那些人眼浅的很,只能见到自己所失,哪里顾得上家国大义?
大人要在凉州施行新税规,这些人必是大人的阻碍,需先除之。”
“春芳所言,正是关键呐。”刘德祥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,“不过罗江县的丁爱雪已经请辞,他做官多年,近日又逢老母去世,给他两分面子,不查他吧。”
“大人宽厚,几个县全部查遍确实没有必要,正如大人所言,先查个曲平县,叫其他知县心中有数也就是了。”
这话说完,两人相视大笑。
刘德祥满意茅春芳的脑子,茅春芳满意刘德祥不公事公办的习惯。
与此同时。
孟长青正找到楚沐风,请他帮忙将奏本夹在家书当中。
楚沐风当着孟长青的面,打开奏本,将其中内容大概看了一遍,“恰好下官明日就有家书要送,。”
“有劳白大人。”孟长青想起上月楚沐风寄出的信,又将人叫住,“白大人,最近可收到过回信?”
听孟长青这样问,楚沐风也想起之前那封家书,估算到京城该有一个月了,他如实道:“没有。”
孟长青笑道,“或许他们手头有事要忙。”
“是,该有的时候自然就有了。”说是这样说,但楚沐风也忍不住担忧,若按从前陛下对孟长青关心的程度,先前那份信寄出后,定然早有回复。
如今却没有任何消息,难道陛下全然忘了孟长青?
帝王之情,向来难以长久,况且孟长青远在凉州,时日一长,如何还能像从前那般喜爱呢?
为保证奏本顺利送出,楚沐风派人将家书送到下个州府的驿馆寄出。
这天之后,一直到年关。
孟长青这里风平浪静。
没见到京城的回信,刘德祥那边,除让孙祥住回府衙外,也没什么异常举动。
花如金一直不安,常派翁望来孟长青这里询问。
“孟大人要是收到回信,千万告知我家大人。”翁望基本每次过来,都要把这句话说上一遍,“否则我家大人连年都过不安生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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