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如此,那你们叫什么名字?”她视线在俩人之间来回切换,
暗自揣度他们的身份。
高点的男人答道:“我是崇国人,叫张落。
他是达皮,是个东非人。我们都是利海市里一家剧院的演员。
末世后漂泊在海上,直到今天。”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了指身旁的小伙子。
张落又补充道:“其实,我还是剧院的老板,我们都是扮演吸血鬼的,
主要是我们都无法出门顶着太阳上班,
干脆就在剧院里,扮演扮演一些暗黑的角色。”
白桥扬起眉毛,觉得不可思议地笑道,“你们之前还扮演吸血鬼?
太有趣了,你们这个职业挺不错哦!”达皮用蹩脚的崇国语言说道,
“我们没有办法,很多企业都拒绝雇佣我们,是张落想法子开了剧院,
让我们有谋生的机会。其实我们更想自由地出去,
而不是蜷缩在昏暗的房间里。”
他的语言带着少年的天真,又有苦涩的沙哑感,
像一杯埃塞俄比亚的咖啡一般富含果香与微酸。
白桥会意地点头道:“原来如此,我来利海原本是想找自己的亲人的,
结果被荒摩教的摩宗囚住,昨夜丧尸爆发,我才得以趁乱逃脱那座城寨,
这说来话长。。。。。。哦!我先去驾驶了,不然怕是得触礁!”
她说完立即去驾驶室操控船只的方向。
她一边操控着船只,开足马力,忍着腹痛坚持握着方向盘。
此刻张落敲了敲驾驶室的门,只见他带着墨镜走进来对她劝道,
“我来驾驶吧!你看起来脸色不好,
要不换身衣服休息一下!”白桥难掩痛苦之色,点头答谢道,
“好的,谢谢你了,我实在不好意思闯入你们的船,真是麻烦你们了!”
张落正带着桌子上的黑色薄手套,盯着刚刚出来的烈日站在驾驶方向盘前,
前方是一望无垠的淡蓝的海水,船头与海水用力相撞,
擦出栀子白的、重重叠叠的浪花。
三人躲在这艘船上,都有种冲破牢笼的畅快之意,
仿佛自己是刚刚成功越狱的重刑犯,即将私带深重的罪孽,
闯进自由光明的地带,做恶或者选择行善。白桥摸索着找到浴室,
在狭小的浴室里冲洗了一番,幸好是热水,否则自己怕是得重感冒,
而且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一定能保得住。达皮也好奇地带上自己的眼镜,
走到驾驶室里,与张落交谈,“这个白桥小姐,
所提到的荒摩教是不是之前我们碰到的那一帮人?
他们全副武装的,打扮得像雇佣兵,四处寻人,还恶狠狠的样子。
我们救下她,会不会也惹上麻烦?”张落看一眼他后继续朝前看着,
漫不经心地答道,“她看起来是受难者,不是施暴者,
所以没必要怀疑她。就算真的要得罪荒摩教,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,
她毕竟只是个女人,想必要在这个末世里活下去很不容易吧!”
达皮半信半疑道:“可是人心险恶,我们不得不多提防点,
她万一是什么狠角色呢?哥,你不会被美色迷惑吧?”
张落戴着墨镜看不出他的眼神,只见他哭笑不得地说道,
“达皮!你是不是网络小说看多了?男人就一定会被美色左右么?
就不能是我洞察人心,一眼看穿对方,才作此决定么?真是服了你!”
他觉得又气又好笑,无奈地摇头道,一副老成的样子。
达皮不安地说道:“你看人再准,保不齐有失算的时候,
我觉得一定得摆脱她,以免她暗算我们!万一是什么拐卖人口的呢?
这样的事情怕是在丧尸末世下也会存在,
我之前也差点死在这样的人手里。”
张落伸出左手搭在他的肩上,轻声安慰道,“你太敏感了,
有我在,你放心吧!起码不会有人能伤你分毫!对于白桥,我心里有数!”
有了他这句话,达皮头上悬着的达摩克里斯之剑算是放下了,
其实他也不忍白桥离开,不知怎的,白桥给他一种类似于母亲的感觉,
很容易亲近、很温柔,这令他又想起自己的父母,一阵辛酸的滋味泛在心头,
像一滩透明的白醋,汇成江潮,淹没心脏,
使之沉溺,不能再鲜活地跳动下去。
摩宗浑身湿透,内心涌现出罕见的恐慌,脸色也苍白许多,
那张禁欲的薄唇,落着透明的雨滴,
淡蓝色的瞳孔里满是成堆的丧尸尸骸,
他的双眼止不住的落寞,胸口沉重得喘不过气,
此刻他不知道该往何处才能寻到白桥的身影!
接着他站在城寨的入口外等着,希望能守到她的出现,
不顾天空降落的夜雨,像是在进行的沐浴的仪式,
他坚信唯有将自己献祭给这场滂沱大雨,
才能留住她,将她这一世牢牢地锁在身旁。
只见他疲惫不堪地单膝跪在地上,手持佩剑,剑头刺进一具尸体的背面,
用力地支撑着自己的平衡,伴着四周粉色的血水执着地等着。。。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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