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会怕?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吧!以后这样的东西,
你要多少有多少。”他说罢将红宝石取回,并佩戴在自己的脖子上。
棕色的绳子与血红的原石十分匹配,透着粗粝、圆钝的气质。
摩宗好奇地问道:“你不是要送我这颗石头的么?怎么拿回去了?”
莱托笑道:“这是我给未来的女神的礼物。不过,
我担心末世后,这世上还有女人活下来么?”
摩宗摇了摇头答道:“这我不清楚,能在末世中活下来的女人,
一定不是等闲之辈。只有这样的强者,
才能得到你我的青睐,你说对么?”
莱托闭上双眼,头歪向左侧,嘴里咕哝了一下,并未回应他的话!
他此刻已经陷入梦乡,就连摩宗的话也听不见,
摩宗也在这种失去回应的状态里,复盘这句话的深意。
他觉得自己并不赞同这一句话,自己从来都不以她的强弱来衡量她,
即便她手无缚鸡之力、贫穷无助,也没有因此看轻她。
他自己也觉得这句话说得不够严谨,未来如何他并不关心,
甚至想早些结束一切、破坏掉一切,这是他最渴望的。
深爱的女人,也早就嫁作人妇,
而那个足以与她媲美的女人迟迟未能出现。
也许,此生都不会出现,他也在寂寞中越发地放纵自己,
用无尽的恶、恨,报复整个缺憾的人生!
但他和莱托真正要报复的,是命运!
白桥坐在长满夹竹桃的窗前,借着微黄的阳光,
将手里握着的迷你日记本,搁在餐桌上。
日记本外壳被绑上一根牢固的皮绳,打着一个歪斜的蝴蝶结。
她颤抖地解开土棕色的皮绳,一页页地翻开他的回忆。
这本日记她从未见到过,莱托也有一个抽屉一直上着锁,
她根本无法知晓这个日记本的存在。翻开第一页,
她得知这是他小时候攒了一个月的零花钱买的本子,
那时候养父刚刚将他暴揍一顿,差点死掉。被医生救回来后,
他好不容易醒过来,没多久,
便让妈妈将自己的白瓷小猪存钱罐带到医院来。
妈妈疑惑地问小莱托:“亲爱的,你要存钱罐做什么?”
小莱托虚弱回复她:“你帮我拿来!”
原来这个白色的小猪存钱罐是妈妈送给他的,
也是他收到的唯一一件礼物,因为养父不允许多开支一分钱,
所以每个人都没有礼物。后来妈妈将自己存钱罐送给他,
希望他以后能积累丰厚的财富,永远衣食无忧、健康快乐。
他几乎是很难存到钱的,只能从偶尔得到的零花钱里存点。
妈妈将巴掌大小的儿童存钱罐带来,他伸出手指着存钱罐对妈妈说,
“你帮我拿出一点钱,我要买一个日记本。用来记录爸爸的罪行!
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他们的!”
妈妈照着他的喜好买来这个红棕色的本子,
他在第一页上写下第一句话——“这个男人远比想象得要怯懦无能,
心灵比身体要脆弱百倍。。。。。。”
白桥阅读着他的过去,
一点点地揭掉他的伤疤,她的泪落了一滴于纸上,
为他的过去拓上疼惜的印章。她翻到其中一页,
上面记录了他的罪行,每一笔罪责都被他记录下来。
其中有一篇显示他为摩宗找了个模特,用这个崇国女人的尸体,
帮助蕾拉躲避黑帮的追杀。这个女人的名字是贝芙。
日记上写着:“那天,我知道达芙妮口红的董事恰好请求我销毁罪证,
他知道我在黑道势力雄厚,可以借助我的力量帮他洗脱罪名。
我立即派人将那个女人带到断崖处,充当替代品,
看着她异域风情的脸,实在不舍将她的脸毁掉。但是,
唯有这样才能换取另一个女人的性命。这样做,
也是一种极大的仁慈。贝芙,这个女人是被达芙妮董事的猎物,
他强行占有她的身体,并将她掐死,他一贯如此,
是个十足的变态,尽管我也是个变态,可与他比起来,
还真不够意思。未来有一天,这些心声会被我爱的女人看见么?
其实,我希望她能够看见这些心里话,
这是我唯一与她深入交谈的途径了吧!”
她看到这儿,内心生起一丝暖意,嘴角勾起,
面朝着落在她身上的阳光,露出欣慰的笑容。
她细细地咀嚼着莱托的善意,那一字一句间透出的点点善意,
宛如在漆黑的夜间,那些漫天飞舞的绿色萤火虫,
散发出幽幽的荧光,照亮寂寥的人间。她抚了抚腹部,
衣衫上还浸染着他的血迹,一叶海棠血,是他留下的最后一件遗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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