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前位置:搜读小说>穿越小说>从部落打架到王朝争霸的千年逆袭> 第174章 刚正名臣:潘濬、陆凯列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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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4章 刚正名臣:潘濬、陆凯列传(2 / 2)

诸暨大旱那年,陆凯的布鞋磨穿三双。他沿着枯涸的溪流走了三天,终于在源头发现被巨石堵住的水口——石上刻着\"私渠\"二字,青苔下隐约可见陆家的族徽。他挽起裤腿跳入刺骨的溪水中,带领百姓撬石开渠,手掌磨出血泡,却笑对百姓:\"当年大禹治水,难道怕过水泡?\"

渠成之日,百姓抬着猪羊来谢,却见他正在县衙教孩童识字。一个老妇人捧着新麦饼跪下,陆凯急忙扶起,饼屑落在他补丁摞补丁的袖口上:\"老妪若真要谢我,便教孙儿多识几个字。\"后来,诸暨的学堂里,孩子们的读书声盖过了溪水的流淌声。

宝鼎元年(266年)秋,武昌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下,陆凯抱着一摞竹简闯入太极殿,衣摆还沾着晨露。孙皓正在欣赏新造的琉璃屏风,见他不顾仪礼,眉头一皱:\"丞相何事如此急迫?\"他跪呈童谣竹简,声音如寒玉相击:\"陛下可闻'宁还建业死,不止武昌居'?扬民溯流输粮,已累死千余人!\"

孙皓的琉璃杯重重落在案上,溅出的葡萄酒在竹简上染出斑驳痕迹:\"建业宫室倾颓,迁都乃朕家事!\"陆凯抬头,见殿中立柱上的金箔在阳光下刺眼,突然想起孙权迁都建业时,曾亲扶老卒登船:\"先帝迁都,为的是北拒曹魏;陛下迁都,为的是避建业'不利'之说,何其荒谬!\"

他展开长达三丈的奏疏,每念一条便向前半步:\"武昌地险,粮运难继,此一失;校事横行,百姓不敢言,此二失......\"孙皓的脸色越来越青,殿中武士的刀柄已泛起白光。当念到\"童谣乃天心所现\"时,他已跪到御阶前,额头几乎触到陛石:\"陛下若杀臣,臣之血必溅在这琉璃屏风上,让后世知道,东吴有不怕死的丞相!\"

退朝时,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。中书令万彧追上他,袖中露出半卷帛书:\"丞相可知,今日殿上,陛下指甲已掐入掌心?\"他望着建业方向的晚霞,忽然轻笑:\"只要百姓能少些疾苦,我的掌心,又算什么?\"

建衡元年(269年)冬,陆凯的病榻前,炭火烧得通红,却驱不散他身上的寒气。孙皓派来的董朝刚掀开帐幔,便见他强撑着起身,背后的汗渍在青布衫上洇出大片水痕:\"何定掌管禁军,如同让豺狼看守羊圈......\"

提到孙皓不遵先帝之失,他突然咳出鲜血,染红了枕边的奏疏。董朝含泪记录,听他用几乎气音说:\"先帝简拔寒士,陛下却宠信黄门;先帝薄赋轻徭,陛下却广征宫女......\"窗外飘起细雪,他的声音渐低,却突然抓住董朝的手腕:\"告诉陛下,武昌鱼美,美在百姓安乐;建业水甘,甘在君臣同心......\"

临终前一日,他让儿子陆祎扶着,在窗边写下\"忠\"字。狼毫在黄纸上颤抖,墨迹时深时浅,却笔笔如刀刻:\"吾本书生,蒙先帝厚恩,今不能保社稷,唯有此字,可表寸心。\"墨迹未干,他已溘然长逝,手中还握着那支用了三十年的斑竹笔——那是陆逊赠他的入仕礼物。

孙皓亲来吊唁时,见灵堂简陋如寒士之家,唯有墙上挂着他手绘的《五溪蛮夷图》。他盯着图上密密麻麻的注记,忽然想起陆凯在朝堂上的疾言厉色,喉咙突然发紧。离开时,他对左右说:\"陆丞相若在,朕何至于此?\"话一出口,却又恼怒地甩袖而去。

潘濬与陆凯,皆东吴柱石之臣也。前者如刀,斩贪腐、定南疆,刀刀见血而不伤百姓;后者如剑,谏昏君、陈时弊,剑剑封喉而心系社稷。潘濬治沙羡,开荆州铁面吏治之先河;定五溪,成东吴南疆百年之基。陆凯守诸暨,教化为先而豪强胆寒;谏孙皓,冒死直陈而忠魂不灭。

观潘濬智斗吕壹,非匹夫之勇,乃谋国之忠。当校事肆虐,满朝唯他敢以血溅柱,此等孤胆,非忠肝义胆不能为。陆凯直斥孙皓二十失,条分缕析,皆切中要害,虽知暴君难谏,仍知其不可为而为之,此等担当,非骨鲠之臣不能及。

二人所处之时,东吴已呈衰象:潘濬面对的是权奸乱政,陆凯面对的是暴君肆虐。然潘濬以刚正立朝,陆凯以忠直撑国,正如五溪的磐石、建业的城墙,虽不能逆转天命,却让东吴的朝堂,在末世之中,仍有刚正之声回响。他们的故事,是忠臣的绝唱,更是士人精神的丰碑,让后世知:刚正者,虽千万人吾往矣;忠诚者,虽九死其犹未悔。

当历史的烽烟散尽,潘濬的铁面、陆凯的直谏,早已融入东吴的血脉。他们的名字,如同刻在青铜器上的铭文,历经千年,依然闪耀着不灭的光芒,诉说着刚正与忠诚的永恒价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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