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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3章 厉害 能进宫的真是没一个孬种。……(1 / 2)

第123章厉害能进宫的真是没一个孬种。……

祁聿被前掌家下毒持刃挟持了整整五个时辰,天大亮才夺了刃当场反手捅杀了胁迫之人。

这是内廷新起的谈资,因老祖宗下的封口,无人知晓更详细的因由。

她服毒、颈侧遇胁也见了血,生忍了一夜诸般难受。

唐素毙于眼前,她双膝一软瘫在地上。

刘栩慌忙遣人医治,服了药、包扎了伤后她踉跄去了护城河往日随堂旧居,从里将门一锁蒙头睡起来。

剩下的刘栩自会处理。

睡了不知多久祁聿神思才悠悠转醒,她只觉右手比颈子见血的伤还疼。

右半边身子麻得滚涌的刺疼翻涌在皮肤下,阵阵针扎样的感官扯拽着感官,她疼得蜷起身子。

痛感跟屋内凉意将她彻底逼醒。

脊梁猛然一句‘多谢秉笔’,祁聿倏地撑起身扭头,入目除了黑什么也看不见。

她佝肩嗤了声,屈指将额角顶紧。

唐素是她杀的,不可能还活着,自己怎么臆想起来了。

她呆坐在床上一会儿,强制自己神思清明,蓄蓄力起身开门走出去。

护城河冷风一吹,气息倒噎进肺里,祁聿冷的呛起声,颈子伤处被扯得疼起来,脚下本能掉头进屋子。

阖门前一人影忽然出现在眼前,祁聿袖中薄刃瞬间落进掌心。

许之乘眼尖身快往后退出祁聿防身范围,忙缓声道:“奴婢只是想问秉笔可有需求,老祖宗说您醒了要报过去。”

祁聿一身锦袄皱的不成样子,脸上神色寡淡。昏月投下的光被屋檐遮去大半,余剩下落祁聿身上的已然斑驳。

许之乘指指自己颈子,示意祁聿伤处。

“您睡了一日一夜,现下醒了该服药了......您这屋子也无人敢进,火笼子也没人敢送,一会儿送是不送?”

祁聿动作再收就显得心虚,索性将薄刃在指尖盘玩旋了旋。

“送两坛酒来,跟他说我过两日回去,没睡好。不用,冻不死。”

许之乘点头,当着人面侧头吩咐人。

“去找老祖宗搬两坛好的送来。”

祁聿不闻旁的转身进门。

许之乘看着合上的门,漠然转身。

如今报了祁聿清醒他便无事了,免得老祖宗一直派人来问。

祁聿平素能住老祖宗屋中,像这种几近昏死不能警备时刻,他断是不敢与老祖宗住一个屋子。

前日一早拖着半身血来的时候,明眼人能瞧出意思。

祁聿回屋点了烛火,橘红火光撕开昏暗模糊,她又疲惫的将自己砸进被褥里。

直到门外响起叩门声,困惫从褥子里扬声:“放着,退下。”

脑袋蹭把被子,慢悠悠起身磨到门前去,才开个门缝准备取酒,门外阴影罩头上。

她垂眸瞥眼地上影子,自己身上也被罩住了,擡起的手放下。

“你进来陪我喝杯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他一手一坛酒抱进门,用肩胛合门后静静看祁聿在积灰的架子上翻出一对茶盏,她扔了茶托跟盖子,佝颈吹灰。

从瓷沿看向陆斜:“你酒量不好,看着我喝算了,心意作陪吧。”

另一只盏子也随手搁回架子。

祁聿朝他走近,一手擡起示意倒酒。

陆斜看着杯内壁晃着光,敛眸到眼前人身上,一眼便瞧见她颈侧绷带上溢出的血。

他唇角动动,想说中毒受伤不宜饮酒,手上动作却是搁下一坛,另一坛抱起打开给她倾了满满一盏。

祁聿一边仰酒一边往窗边案桌去,右手撑着桌蹦上去坐着,一副吊儿郎当的闲适。

摇摇欲坠身姿洒了酒,酒水顺着肌肤流下润湿了颈侧绷带,血迹晕开来,衣襟也深了些许颜色。

清冽酒香晃碎开,浮漫在室内。

“唐素无悔,你不安心么。”

他试图劝慰,但知道祁聿不需要人抚慰,她自己能消化好。

可还是觉得该与她闲话一二消磨消磨。

祁聿动作一顿,胸腔重重起伏,半响吐纳不出这口气,许久她喉咙才吞咽最后一口酒。

手颓然落腿上,眼中湿乎乎的深重。

她抿了抿唇没说话,吃力擡手叫他再倒一杯。

陆斜提着酒给她满上,悄悄往前一步贴近人。

“你亲手一刀,总好过他被刘栩捉了折磨死要好。唐素无论是爱慕宫妃、还是胁迫你均是死路一条,他......自找的。”

这话让祁聿眉心蹙起拧紧。

她温吞抿口酒,眼中迷雾四起。

用种陆斜听不清的语调说:“我若早知唐素心悦的是俞嫔,当初就该换个人入宫......”

祁聿这句话内容就很满,让人迷惘不解其意。

陆斜想了想,试探着开口:“你看你想说吗。”

这与祁聿又有什么关系。

祁聿两只手轮转着手中盏子,消着某种泄不出的情绪。

动作模样犹如稚童,没了桌上对着文书事务的尖锐犀利,此刻的轻静沉重。

“我手中可用人有限,布局总要寻个方外之人,不然李卜山跟刘栩会先觉。”

“所以俞嫔那位......咳,姘头?是我前年特意划册送进宫的。”

“他与俞嫔本是青梅来着,两人曾暗许真心。他是科考途中被俞嫔父亲做了手脚剥了学子身份,此生科考无望,俞嫔又入宫,两人此生分离。我想工部有人为我所用,就择了他入宫做了营建匠人。”

“促成二人见面,他们宫中旧情复燃,我其实暗中助他们偷情。”

“去年众人去趯台时,我以秽乱宫闱胁迫他在营建宫殿时作手脚,替我......烧宫。”

没有雷击去年宫中照旧会大火,各地照旧会有流言叫陛下开西厂。

“最后我在大庭广众下提及此事,他为了与俞嫔之事不暴露当众胁杀我,我趁机杀了他清除我罪证。”

“俞嫔有孕报去趯台时,我就猜着大概是给孩子找便宜爹。”

一段话听完,陆斜说不出话。

祁聿了不起,找人绿天子,还叫人火烧宫殿。

是说去年夏天华盖殿那场胁杀有些奇异,祁聿现下一讲前因就不奇怪了,那人没捅死祁聿是真没本事。

陆斜咋舌,祁聿真是一个动念就是一条死罪......

那人更是胆大,睡天子妻、烧天子屋、易天子血脉。

能进宫的真是没一个孬种。

陆斜看着祁聿,心中一下复杂难言。

祁聿做了他这辈子许多不敢想之事,重点是无一人知晓她的盘算,不怪她能在司礼监这张桌上坐这么久。

祁聿温吞着嗓倾吐。

“我若早知唐素喜欢的是她,就该换个人在工部安插人。得不到总比失了命好......他也不早说。”

秽乱宫闱这种赤族死罪,她以为安插了一个干净的棋子,没想到一步却取了唐素性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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