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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章 深陷(1 / 2)

第45章深陷

“孤想见她。”

面色冷白的男人,挺直着背脊,站在原地,又说了一次。

没有人能接,敢接这话。

此刻,东宫上下,皆大气不敢出。

谁也没有想到,竟然会从太子殿下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。

于东宫的人来说,卫知知三个字,起初陌生,而今,他们已都知道“知知”是元朝郡主的小名。

太子殿下竟说他想要见郡主?

但这怎么可能?

京中上下,谁不知道今日是元朝郡主成亲的日子?太子殿下甚至还陪同瑞王殿下去镇国公府迎了亲。

不过才过了不到一个时辰,以殿下的记性,自然也不可能忘。

所以,殿下为何要说这话?

答案似乎并不难猜。

所有人的心中都隐约冒出了一个荒唐又离谱的念头,却无人敢深想下去,因为一旦确认了,那便可能迎来万劫不复。

那一刻,常文心中压制许久的担忧终于再次汹涌而来。

“殿下,外面凉,咱们先进屋吧?”他几乎是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男人,声音里已是带了哭腔,“您受伤了,奴才先请陈侍卫来给您诊脉可好?”

然晏长裕却根本没有在意他的话,他身躯笔直,面色冷冽,站在原地,只固执的又问了一次:“卫知知呢?”

问出这个问题时,他的目光一片清明。

对上那双墨深的眼眸,常文的心彻底沉了下去。

他想,最糟糕的结果终于还是出现了。

在此之前,他知道殿下对元朝郡主动了心,知道殿下对郡主生了喜欢,所以之前才劝说过殿下,但在这事上,依然未尽全力。

一来是殿下对此表现得很平静淡漠,即便知道郡主要嫁给他人,也无甚情绪,今日甚至还亲自陪着瑞王去迎了亲;

二来是他清楚殿下的性子,殿下既然已经做下决定,便必然不会更改,更不会后悔。

殿下素来冷静理智,这么多年来,从未出过半分纰漏,也从未有过回头。

因此,常文信了。

——殿下是真的放下了郡主,放下了这点浅薄的、仅此而已的喜欢。毕竟于殿下来说,这些都比不过大业。

所以他劝了,却不算用心。如今瞧着,他才意识到,他们,以及殿下本人都低估了这份喜欢的程度。

……哪里是仅此而已?!

常文后悔了。

“殿下忘了么?元朝郡主今日已经嫁人了。”这时,陈文业赶了过来,冷着脸,没有半分委婉之意,“殿下还亲自陪着瑞王殿下去迎了亲,看着郡主与瑞王拜了堂,殿下难道忘了么?”

“陈侍卫!你想以下犯上吗?你太放肆了!”

听到这话,常文心都快跳了出来,脸色难看至极,一边小心看着殿下的神色,一边试图阻止陈文业。

然而到底晚了。

这些话已然沉沉飘进了晏长裕的耳里,被他听得清清楚楚。他蓦然转头,目光冷厉地看向陈文业。

陈文业却没有后退,继续说:“殿下不要想再见郡主了。算算时间,此刻正是郡主与瑞王殿下的洞房花烛夜,又怎会出来见外人?”

外人二字,更如锋锐利剑,穿胸而过。

晏长裕绷紧了身体,僵硬地站在原地,身体似乎也在瞬间失去了温度,冷得吓人。

“殿下也是男子,定然明白洞房之夜会发生什么。”陈文业继续说,“郡主已然是别人的妻子了,往后再提她,便该唤她一声——瑞王妃。”

瑞王妃。

这三个字,何其刺耳,何其难听?

“……别说了!”

晏长裕瞳孔皱缩,终于开口,声音又冷又哑,像是被粗粝的石子狠狠磨过。

“不说,便不存在么?”陈文业摇头,“属下以为殿下不会自欺欺人。郡主是真的嫁人了,殿下既然已经做了选择,便应该坦然受之不是么?毕竟您方才还喝了郡主与瑞王的喜酒。”

晏长裕不言不动,仿若成了一块僵石,唇角溢出的血缓缓滴落在地。眼前阵阵发黑,须臾,他身子终于晃了晃,蓦然朝一旁栽去。

幸而随侍的人早就警惕着,见此,及时扶住了他。

“快,把殿下扶进屋。”

常文忙道。

其他人也不敢耽搁,忙快速把晏长裕送进了屋里,小心放到了床榻上。此刻,只见不久前还鲜活的男人脸上已没了半分血色,唇色更是淡得吓人。

他紧闭着眼,眉心紧拧,仿佛陷入了一场迟来的、漫长的,又猛烈的痛苦中。

“陈侍卫!”见此,常文终是忍不住喝道,“让你来,是来治病的,不是来说这些诛心之语的!”

“我是大夫,却不是神仙。”陈文业面沉如水,“殿下不听医嘱,执意行之,便是喝再多的药,也治不好。”

他一边说,已经一边疾步走到了床前,沉着脸给晏长裕把脉。

片刻,他的脸色更加难看。

“殿下到底怎么了?”见他面色不好,常文心头一跳,想到殿下方才吐了那么多血,心中不详之感大甚。

“很不好,离死不远了。”陈文业语气也很不好。

身为臣子,他自然希望跟随的主上健康顺利,可身为大夫,他却恨不得多骂几句这种不省心的病人。

常文气道:“陈侍卫,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,你快给殿下开药!”

“我没有开玩笑。再多来两次,也不用召我来看病了,直接准备后事吧。”其实陈文业也很是心惊,“殿下既然那般喜欢郡主,为何还要任由她另嫁他人?”

他实在想不通。

只怪殿下实在是掩饰得太好了,骗过了他们所有人,让他们都只以为他只是动了心,而不是情根深种。

常文无言以对。

明明不久前还那般冷静淡然地参加了婚礼,谁能想到,不过短短几个时辰,竟到了这般地步?

他们全都低估了殿下对郡主的感情。

包括殿下自己。

屋里一时静默。

“慧极必伤。”陈文业轻叹口气,边快速开药,“并非只有看得见的伤才是伤。心若受伤,也会让人肝肠寸断、痛不欲生。”

开好药后,他便打发人下去煎药了。

他也没离开,而是打开了药箱,拿出了银针,小心地给晏长裕扎针,“心病还需心药医,我这针和药,都只能治标不治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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