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银河
晚上何景明带他们去了一家有名和牛店,点了和牛和牛舌,厨师就在他们面前给他们煎。
肉很好吃,就是最后上炒饭的时候,阿桂被那厨师的花样给惊呆了。
只见他打个鸡蛋都要在上面画图案,炒起饭来好像是在跳舞,要么就是在发泄怒火,节奏快速且变化得让他眼花缭乱。
最后端上来,阿桂吃了吃:“蛋炒饭?”
“不然还能是什么饭?”何景明笑他。
“需要这么费力吗?”阿桂仔细尝了尝,“炒出来好像还没刘凯炒的好吃。”
“是吗?我倒是没吃过他炒的。”
“他有一款黄金蛋炒饭,我见他做过。一半的蛋黄要先打到饭里,再把沾满了蛋液的饭放锅里慢慢炒黄。再炒蛋,最后大火混合,加盐,撒点葱花。”
阿桂想了想当时吃那口蛋炒饭的时候,刷新了他对蛋炒饭的认知。
“我吃过外面的一款,用的是黄油,其实黄油炒饭不比猪油差,但是千万不要用橄榄油,真的不好吃,里面还有瓜子仁、辣椒丝,很增加香味。”
“刘凯还说,哪天他还要创新出一款前所未有的蛋炒饭,不过我想,应该很难了。”
“是有点难,因为炒饭就得炒嘛,饭要颗颗分明,这些都是硬性标准。但是有时候你去做别的创新,要么就改了炒这个烹饪方式,要么就是加其他东西进去,最后又不叫蛋炒饭了。”
“我见过把米换成其它米的。”
“就算换了各种米,也只能叫炒饭,不能叫炒珍珠。”
“当时念念给我炒过一个,”阿桂想起某款蛋炒饭,笑出声,“蛋壳炒饭。”
“爸爸!”王念念听他说,不好意思辩解道,“一个小孩儿炒饭给你吃吃的都不是饭本身。”
“那是什么?”何景明笑着问她。
“心意嘛!”王念念比了个心,“心呀!”
“嗯嗯…做饭做到最后都是用心。”
阿桂拿眼往何景明脸上一瞄,像是在说他也是这么用心熬汤。
何景明看见那眼角的流光,又笑出了八颗牙齿:“我们念念很懂嘛。”
吃完饭出来,王念念和何向暖都困得打脑袋。
他俩就背着她们在街边等出租车,孩子在爸爸背上感受到了安全,便犹然熟睡。
路上遇见三个喝醉酒的人,其中一人对着电线杆吐了几分钟,三个人晃晃荡荡地往他们这边走。
何景明阿桂故意往边上让了让,结果还是被撞到肩膀,那人口里骂着他听不懂的话,骂完就走了。
何景明对他苦笑:“好像这个国家的上班族,白天压力太大,晚上都喜欢借酒浇愁。”
“不是说戒酒浇愁,愁更愁吗?”
“总比没有释放压力的渠道好。”
“那你也是这么释放压力的吗?”
“我?”何景明想起以前,羞愧汗颜,闪烁其词,“就很荒唐,你想象不到,就连我现在想起来也是不堪回首。”
“我想象不到…”
阿桂努力去想他做了什么不堪的事来发泄压力,的确想不太出来。
于是笑吟吟地唱了句:“岁月悠悠似水流,往事不堪回首。”
何景明愣了愣。
“杨大姐经常放这首歌,”阿桂记不太多,哼了哼调,最后两句又唱了出来:“但愿你像那浪子回头,永远永远和我长相守。”
旋律太老,在阿桂的嘴里唱出来别有一番滋味,不过歌词就…
何景明咳了两声,缓解下尴尬,想起那天的群架,转移了话题:“那天看你打架,很吃惊。”
“是吗?”阿桂笑自己的身手,以前有人喊过他大力士,“我以前只是力气大,是后来当保镖,练了练拳脚。”
“阿桂,”何景明掂量几秒还是说出口,“你还有好多事,我都很想知道。”
“想知道什么事?”
“你以前结过婚,”何景明开始问,“那…你是爱她的吗?”
阿桂不知怎么回答,思忖的样子,像是种沉默。
“如果你不想说,”何景明见他为难,“就算了。”
“我没有结过婚,”阿桂眼神望向远处商店的招牌,“也没爱过谁。”
“未婚先孕?”何景明吃惊不小,
心想:难道念念是不小心怀上就生下来了?
“念念她,”阿桂偏头看了看背上熟睡的人,“不是我的孩子。”
“?”何景明越发诧异,“领养的?”
“不,是我认识的人,他去世了,”阿桂垂眸,“他在世的时候对我很好,像你一样好…我想帮他把念念养大。”
“为了报恩吗?”
何景明听他说:像你一样,让他有一丝不知该喜还是该悲的心绪。
“要说恩情。”阿桂思忖着昨晚何景明说的,关于信念,叹了口气,“算是吧。”
何景明就这么沉默以待,等着他再说些什么。
“如果你想听,我是可以慢慢告诉你,不过,你知道以后…”阿桂迟疑,“我也不知道,说出来会增加我们的信任,还是会伤害谁,刘凯说秘密会伤人、就算要说也要合适的时机,以免…”
“是吗?”何景明点了点头,不再勉强,“如果你觉得契机到了,你再告诉我吧。”
回酒店,两个爸爸帮迷糊着眼的何向暖和王念念慢慢洗了脸、手、脚,让她们自行换了睡衣,进入梦乡。
何景明等阿桂洗完澡再进去洗,洗澡的时候一直在想:他做过保镖,还会木工,水电,没念过书,却捡了个女儿来养,没有喜欢过任何人…
出来见阿桂站在窗户拿着手机发消息,本能想到就是客栈什么人找他,随口一问:“是谭易吗?喊你回去?”
“不是,是梁叔。”
“梁叔是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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