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一和心动
陈鹏跟黎歌正在屋子里编他们的曲,杨子齐终于有模有样地在一旁配合他们打节奏,当起鼓手。
“你说这首歌要不要加个大鼓?”
黎歌弹了弹贝斯,想起一主意。
“可以试试啊,可是去哪儿找大鼓去?”
“喊付洪去找,我们先用模拟器试试看。”
“好。”
她们试了试节奏,觉得还不错。
黎歌笑了笑:“中间加段笛子独奏。”
“搞杂了不?”陈鹏笑她。
“试试看又没关系。”黎歌让他吹吹副歌部分,吹完摇摇头,“这里该专门儿写一段。”
“你当那么好写的?”陈鹏放下笛子,“还是好好把这该有的曲编好吧。”
“子齐,给个节奏。”黎歌喊他,见他没反应,转过去看他,发现他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什么,又喊他一声:“杨子齐!”
“哦。”
杨子齐回过神,敲起节奏,黎歌她们又试了试。
编完曲已是晚上,三个人才觉得饿,准备去外面吃个饭,杨子齐却站在门口不动弹。
“你干嘛?”黎歌不耐烦,“走啊。”
“我…”杨子齐有些发怵,“我不出去。”
“你…你…你…”黎歌急得结巴起来,“你给我滚出来。”
“你前两天不出去过吗?”陈鹏瞧着他,“干嘛这么怕出门?”
“我?我出去过?”
“还没好?不是说哭了就好了吗?”陈鹏纳闷,“我们去吃吧,给他带回来就好了。”
“惯着他干嘛?我真的有点儿受不了他了。”
黎歌说罢就要去拉扯他,见他直接跑回去窝在沙发里。
“你看吧。”陈鹏也无奈得很,“不管他,他爸明天就来了。”
两个人去了楼下,陈鹏提议:“还吃麻辣烫?”
“换个吧,这点儿我还是支持子齐的,吃炒菜吧,我请你。”
“你请我?你有钱了?”
“我把钱放股市赚了点儿,我也没打算请你龙虾鲍鱼啊…”
“股市?那能随便碰?”
“你懂就能碰,我想过了,我要为我老来一个人的生活做好充足的打算,房子不需要太大,钱不需要太多,一切都刚刚好就行。”
黎歌踢了踢地上的石头:
“付洪说得没错,乐队能存活几年?但是我想吧,就算以后没人听我的歌了,我也要写给自己听。”
“所以呢?”
陈鹏看她面貌,是对未来的憧憬。
“笨,所以物质基础还是要有一点的,然后我才开始研究起投资理财撒。”
“哦。”
陈鹏想了想,他还没有去规划过自己以后的日子,听她这么说,自己是不是也该规划规划了?
两个人找了家饭馆,坐下点了两个菜,辣子鸡丁、鱼香茄子,就着饭开始狼吞虎咽。
陈鹏喝了口茶说:“不过,老了来,我们就还是个组合,像你说的,可能没人听我们的歌,也继续去写。”
“怎么?”黎歌也喝了口茶,“你也不结婚?”
我可能连跟人在一起的能力都没有。”
陈鹏觉得这个坎应该是永远跨不过去。
“我还没问过你原因,”黎歌继续拔啦着盘子里的辣子鸡,“你为什么不恋爱,也不结婚?”
“就,有阴影。”
陈鹏也不好说具体,大概如此。
“这样。”黎歌筷子夹了鸡肉往嘴里送,“那行,我们就一直写,写到死为止。”
俩人拿着一次性杯子,里面装了苦荞茶,当酒杯那么碰了碰,茶碰撒了出来,开怀笑了。
回公寓,黎歌和陈鹏听见屋里有音乐声传出,悄悄开门进去。
就见杨子齐弹着吉他,拨的单弦,唱着一首他们没听过的歌,两个人看向他桌上的一堆纸。
“他自己写的?”黎歌问。
“他哭了。”
陈鹏惊讶,赶忙拿出手机录了下来。
“你录这个干嘛?”黎歌不解,“等会儿取笑他?”
“不是,发给何景明,他让我拍些子齐的状况给他,说是拿去刺激一下谭易,你说他俩是不是恼火,互相喜欢对方又不能在一起,搞得我们跟着受罪。”
“没错,要是哪天和好了,我一定让他们加倍偿还。”
“那就等吧。”
陈鹏笑了笑,将录好的视频发给了何景明。
第二天一早,杨子齐就被他爸爸拖回了家。
陈鹏和黎歌目送着他,见他被两个人分别拖着他两只手出了门口,往电梯走,就像拖了一巨大的毛绒玩具。
拖左手的人嘴上骂骂咧咧:“你完了杨子齐!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。”
拖右手的人笑得温柔:“杨子齐,你做好心理准备没有~”
“怎么收拾我,还不就是关我禁闭。”
杨子齐一脸的生无可恋,任由他们拖拽。
黎歌站在门口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,发出感叹:“杨子齐…他有两个爸爸?!”
“是的,一个叫杨天明,一个叫齐成刚。”
陈鹏对着被远远拖走的杨子齐摆了摆手表示告别,对于杨子齐这三个月以来的闹腾终于就此消失,感到欣慰。
“所以他的名字,”黎歌貌似领会到了什么,“杨天明和齐成刚的儿子就叫杨子齐?太随便了吧?”
“不仅如此,他本来还有可能叫齐子杨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他们当时打赌,把手指伸到还是婴儿的杨子齐面前,先抓到谁的,就跟谁姓。”
“哇哦…”黎歌听完捂着肚子开始笑,“原来如此,我说呢,杨子齐他这性格,原来有这么一个环境。不过现在被伤成这样,不知道能不能做回以前开朗自信的杨子齐了。”
“会的,”陈鹏自信一笑,“他就是有这能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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