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家的,这、这是.…..
"
妇人颤抖的双手去碰丈夫染血的衣襟,话音未落就被硬生生截断。
"嚎什么丧!灶膛的火都要灭了!还不赶紧去给额和小庄去做饭?
"
王瑞龙挣扎着从庄必凡怀里下来,说话时那是直喘气,青白脸上溅着暗红色的血渍,可那对虎目仍冒着凶光。
妇人慌忙缩手,泪珠子还在腮边挂着,嘴角却已翘了起来。
方才在院门口看见如同血葫芦似的人影,三魂七魄都惊散了,眼下听着这中气不足却依旧凶悍的骂声,倒像是饮了碗滚烫的姜汤,浑身毛孔都熨帖开了。
她扭头看向门口的年轻人,那张沾着草屑和血渍的圆脸显得呆里呆气。
"小庄兄弟,是吧?
"
她撩起靛蓝色的围裙,抹了把脸,神色这才稳当许多。
"劳烦你搭把手,把这块老榆木疙瘩扶到屋里去。
"
“婶子,外面的马车上还有一头猞猁,额去把它拿进来。”
“没事没事,让玉娥和玉娇去拿便是。”
妇人连忙招呼庄必凡把王瑞龙扶回屋内,也不看丈夫瞪得跟铜铃铛似的眼睛,径直往厨房走去。
王玉娥和王玉娇则来到门外,两人合力把猞猁抬回屋子,又把马车卸掉,顺便把马儿牵回马厩,喂了一些甘草后,这才返回屋内。
这个年代的女孩子不像后世中的那么娇气,除了不会打猎,干农活那都是一把好手。
尤其王家没有男儿,更是把两个女儿当男娃一样养。
洗衣做饭、耕地喂马,样样都是一把好手。
王玉娥来到房间,指着地上的猞猁问道:
“爸,马儿的草喂了,这头猞猁怎么处理?”
“额来处理吧,你们帮王叔清理一下伤口。”
庄必凡看到两位亭亭玉立的少女,不由得老脸一红,低着头就朝猞猁走去。
只听咣的一声,低头走路的他一头撞在门框上,疼得他龇牙咧嘴,却惹得两女掩嘴轻笑。
“小庄哥,你小心点,额家的门框比较低,容易撞头。”
“小庄,你累了一天,赶紧休息一会,剩余的事让她们处理就行。”
炕上的王瑞龙看到庄必凡揉着吃痛的脑袋,那是相当内疚。
这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,千万别被自个家的门框给撞坏了。
“不用不用,额马上就把猞猁处理好。”
庄必凡连连摆手,老脸更红了。
低着头把猞猁拖到煤油灯下,从腰间拔出杀猪刀,立刻开膛破肚。
看到这一幕,王瑞龙也不好意思再劝,当即对两个女儿吩咐道:
“玉娥,你去帮小庄,让玉娇帮我清洗伤口。”
“好的,爸。”
王玉娥是王瑞龙的大女儿,性格洒脱,做事麻利,从不扭扭捏捏。
听从父亲的安排,她就立刻来到庄必凡跟前,一边帮忙,一边询问:
“小庄哥,是你救了额父亲吗?”
“是。”
“那你从哪里救得他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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