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夜,文人墨客总免不了伤春悲秋,
这夜,睡不着的还有文工团的白雪,
她的粉色月季枯萎了,如同她还没萌芽的爱情一样。
没有熬过这个冬天,甚至都没有熬过这个年。
叶片凋零,枯枝泛黄,只剩下一株光秃秃没有灵魂的枝干。
半夜白雪就看着枯枝独自垂泪了半晌,难过的睡不着,只能站在夏红的床边轻轻的唤她。
“红……”
“你要跟我一起去埋藏它吗?”
“埋葬这些清醒的痛楚。”
夏红晚上喝了一碗咸菜汤,嘴里咸涩苦楚,正想挣扎着从梦里醒来,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推了自已,
她睡眼惺忪,半睁开眼,然后就看到床边一个通身雪白的影子,她的头发又黑又长,苍白的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,手里捧着一株树枝。
夏红本来迷糊的脑子顿时被吓得一个激灵,
“妈妈丫……”
闭着眼睛,夏红拿起枕头就往对方的身上砸了下去,“鬼啊!”
白雪被砸得七荤八素,还记得保护手里那株已经死亡的月季枝,
“夏红,是我!”
听到熟悉的声音,夏红逐渐清醒,掀开一条眼缝去看对面的人,待看清脸,才捂着胸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,
“大小姐,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,大半夜的你不睡觉,整什么景?”
白雪将那月季枝紧紧护在胸口,簌簌的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,
“夏红,你愿意陪我去把这清醒的痛楚埋葬掉吗?”
什么玩意儿?
夏红揉了揉还在砰砰跳的太阳穴,借着窗外雪色反进来的光,这才看清这货手里拿着的是一根枯树枝。
她瞬间明白过来,这不就是那株过不了冬的月季!
就说你别放在外面,会吹死的。
夏红无语,“不能明天再去吗?外面在下雪,同志!”
白雪转身又换上了自已米白色的棉袄,还加上了一个白色的斗篷,凄然的望着外面的雪,
“花谢花飞花满天,这天气本来就适合,你若不去,那我自已去。”
夏红倒头又缩回了自已的温暖的被窝里,
“早去早回哈!”
年年都要葬这么一回,隔年春天又会买新的,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瘾。
白雪带上帽子手套,穿上厚重的雪地靴,抱着她心爱的月季枝出门了,粉色月季的花语是暗恋,既然是暗恋的,那这月季枝便是要死的得偿所愿。
她要将它葬在文竹哥的附近,白雪往家属院走。
就在离李家院子不远的地方,找到了那块去年埋葬月季枝的小土坡,她随手捡了一根树枝,挖开,埋进去,又在这苍凉烂漫的雪夜里驻足了一会。
就在她正准备转头回去的时候,听见不远处有小孩儿的啼哭声,
“妈妈,你怎么了?”
“呜呜呜,我给你倒水喝,我去找爸爸。”
白雪冷的一个哆嗦,鬼吗?
她刚刚埋月季枝的时候太过伤悲,这会那劲儿过了,才晓得害怕。
循着声音走近几步,发现那声音好像就是从家属院里传出来的,白雪吓得人一哆嗦,撒腿就要跑。
只是没注意身后有一个小团子也往这边冲了过来,两人正好撞了个瓷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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