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,就连赵靖和折可求都忍不住对张浚高看了一眼。
“看来,朕的这位川陕宣抚处置使还不是这般无能,有些本事...有些本事!”
之前赵靖还非常担心张浚是个纯粹的死读书,但是现在看来,张浚的确是有些手段的,不只是在内政之上。
在稳定军中士气上,他有着过人的手段。
用折可求的话来说,金人这摆明了是想要利用这种事情来瓦解大宋的士气,让大宋的士气进入一鼓作气,再而衰,三而竭的状态之中。
毕竟金人不懂什么礼乐,他们虽然也有着自己的传承,但依旧还是改不了自己蛮夷的本性。
这东西,他们并不在乎,也不觉得不应战会有什么后果。
一旦大宋用了三日的时间鼓舞士气,结果对方拒不应战就有一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,无处着力很容易伤着自己。
而张浚却完美地避开了这种结果。
用金人畏惧,不敢和他们厮杀这种理由来让将士们感觉自己仿佛已经胜利了,然后用疯狂的犒赏让他们加固自己的这种想法。
一时间倒是让局面稳定,让大营之中的将士们士气再次高涨起来。
这一点,是当初折可求都没有想到的。
不过赵靖等人感觉到欣慰,另一边的完颜娄室却是不可能继续听之任之了。
看着宋军的士气非但没有降低,反倒是变得高昂了起来,完颜娄室也对张浚高看了一眼,然后立刻就开始调兵遣将。
“将后方的骑兵调来,这一次...要给他们一个教训才行。”
“末将明白!”
完颜宗辅听令而去,不过另一边的大宋也同样发现了自己可能会有些危险,已经有人提出来了金人如今比而不战,和他们以往的行为完全不同,想来是很容易有什么阴谋的。
而且金人的骑兵已经到了,他们现在驻守在这里虽然也有沼泽保护,可毕竟还是在平地之上,如果可以的话,最好是直接移据高地,以遏制金军骑兵!
这些事情都是吴玠提出来的建议,让赵靖在一旁也是心中默默点头。
这些想法,和他的不谋而合。
但是很可惜,也就只有他是如此认为的。
吴玠的话刚刚说完就已经遭到了都统制刘锡的反驳,虽然说出来的话语并不算是难听的,但是拒绝反驳的意思已经可以说非常明显了。
刘锡的想法很简单,现在局势和曾经大不相同,并不是大宋畏畏缩缩不敢和金人厮杀了。
而是我众彼寡,我大宋的兵马更加的雄壮,数量是金人的几倍之多!
虽然骑兵上的确是有问题,但现在是防守不是进攻,而且张浚选择的地方很好,这里虽然不是什么高地,但在他们大营的前方是有各种苇泽的。
范围可以说是相当的大!
金人的骑兵虽然勇猛,但是战马再如何的神骏,面对这种踩进去就很难拔出来的沼泽那也是没有了用处。
他们的战马根本就难以驰骋,到时候金人若是真的来了,那才是笑话!
相反,如果现在挪到了高处,也等同于主动示弱,对于现在的士气来说,非常不妥当,现在士气高昂,大宋的将士心中都憋着一股气儿要剿灭金人。
此时避让,不是什么好主意!
刘锡的想法很明显是和张浚的心中不谋而合,其他人也同样是这样认为,他们虽然没能劝住张浚各个击破,但是面对吴玠的建议,却也保持了高度的一致。
因此,张浚虽然安抚了吴玠许久,但对于他的建议未予采纳。
不过为了恫吓金军,刘锡也顺势提出来了建议,将已被罢官并且死于牢狱之中的曲端的军旗给弄了出来。
直接悬挂在大营之中以张声势,毕竟曲端是死在了牢狱之中,也没有大肆宣扬过。
而且曲端这个家伙虽然放肆,但是...在金人这里还是有些名望的。
与此同时,张浚觉得只是这些还不够用,他要在火上再浇一捧油!
“来人,去搜寻一些妇人巾帼的衣服送到金军大营之中。
告诉金人的那群将军,这是老夫送给金军主帅的礼物,没有别的意思,就是觉得他适合而已!”
张浚毫不客气地去讥讽侮辱金人主帅,想要用这种办法彻底激怒他们,可是自己所做的一切,最后都没有什么作用。
别说完颜娄室老成持重,根本就不在乎这种宋人的东西和侮辱。
就算是他明白,他也不在乎这些东西。
胡人的底线,要比汉人低得多...
不过完颜娄室还是给张浚回了一个话。
“别说传闻中曲端已经死了,就算是活着...那个家伙也不会用这种办法。
宋人的主将,远不如曲端!”
张浚送去的女人衣服没有侮辱到完颜娄室,但是完颜娄室的这句话,彻底激怒了张浚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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