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我听完。”
顾白苏嗓音干涩，听不出温度。
又等了十来分钟，录音终于结束，房内陷入短暂的沉寂。
许久之后，顾白苏才怔怔开口，“所以，你曾经对我所有的好，全部都是假的？”
她没有看向陈商陆，而是垂眸盯着地面，眼神涣散，没有焦距。
“对。”陈商陆点点头，“你清楚我的家境，对我来说，钱就是一切，我和你在一起，无非是看中你们顾家的财富。
但让我难受的是，你们顾家根本不愿意接受我。”
“你怕我和陈泽阳跑了，最终落得一无所有，所以想以离婚为筹码，向我爸妈要钱。”
顾白苏继续问道。
“没错，从我发现你和陈泽阳暧昧开始，就开始筹划。”
陈商陆很大方承认。
“你还给我的三千万，也是我家的对不对。”
“对。”
“所以，你愤怒我和陈泽阳的事，也是装的？”
“对。”
“你也从来没有爱过我，从头到尾都在欺骗我，对不对？”
“你说的全对。”
陈商陆表情淡定，肯定陈白苏所有的问题。
“我知道你可能还有怀疑，或者难以接受，但你也听到了，我所做的一切，都是为了达成和顾家的协议，顺利拿到钱。”
顾白苏没有说话，沉默发呆。
只是眼眶中涌出的水雾，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情绪。
“只要你彻底对我死心，我就算是完成对你们家的承诺，那些钱也就能顺利进入我的口袋。”
陈商陆看向呆滞如木头桩子杵在那儿，魂不附体的顾白苏，淡淡解释一句。
“陈商陆……你混蛋！”终于，一句怒骂从顾白苏唇间挤出。
她一把擦掉滑落的泪水，恨恨盯着陈商陆，眼中似乎有刀光闪烁。
“对，你说的没错，我就是混蛋。”
陈商陆顿了顿，“但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，希望你能理解我，我们好聚好散，就此结束，你以后也别来找我了。
“呵呵，我理解你？”顾白苏眸中的刀影，猝然射出，砍在陈商陆身上。
“我理解你？谁来理解我！”顾白苏怒吼一声，“陈商陆，你觉得你对我做出这种事，我们还能好聚好……”
她全身忍不住的颤抖，这么些年，她为了和陈商陆在一起，和家里闹翻，为了陈商陆，放弃家里优渥的生活，为了陈商陆，遭人白眼嘲笑，她未曾有过一丝抱怨。
可陈商陆呢，从头到尾都是骗子，欺骗她的钱，欺骗她的感情，一切都是的假，所有的感情，都是陈商陆伪造出来的假象。
只为了从她这里攫取好处。
这让她怎么能接受，怎么能不愤怒，怎么还能冷静。
“顾白苏，别忘了你刚才的毒誓。”陈商陆立即出口打断。
顾白苏微微一愣，随后一声冷笑。
“呵呵呵，好，很好。”
她高高扬起下巴，眸光冷冽，直视陈商陆。
“我不会像对待陈泽阳那般对付你，因为你还不够格，我要用更加残忍百倍的方式，报复你，让你后悔，让你痛苦。”
陈商陆微微皱眉，疑惑顾白苏口中所谓残忍百倍的方式。
顾明峰夫妇内心一震，他们早就猜到顾白苏知道“真相”后，必定不会轻易善了。
本以为顾白苏最多和陈商陆大吵一架，然后独自消沉。
至于说报复陈商陆，他们还真没想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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