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没逛街了……啊不对,应该是许久没有过过这种买东西不用看价格的生活了,我就跟进了蛋糕店的贪吃小孩一样,看什么都想买。
一直逛到天擦黑,我也没有想回去的想法,逛到一家珠宝店后,柜台里的一款珍珠项链吸引了我的目光,我停下脚步,指着那条项链对店员说:“我想看看这个,谢谢。”
“好的,请稍等。”店员带我到休息区坐下,然后把项链取过来给我看。
看的时候,店员在一旁给我介绍,我没怎么听,因为我本身对这条项链并不感兴趣,之所以想买是因为母亲很喜欢珍珠,父亲还在世的时候,送了她好多珍珠的首饰,有胸花有项链有头饰……各个都是出自名家之手,款式好看价格不凡。
父亲死后,债主们上门逼债,我实在没有办法,就把我跟母亲名下能动产不动产都卖了,其中就包括我与赵挽江的婚房,和母亲的那些珠宝首饰。
而这款项链虽然款式经典,珍珠也颗颗都莹润有光泽,但与母亲的那些珍珠项链相比,就显得普通多了。
放下项链,我对店员笑了一下:“谢谢。”
正要起身时,门口的店员忽然喊了一声“赵总”,我下意识地回头一看,果真是赵挽江。
阔步走到我的身边,赵挽江的目光就像月光一样,自上而下地笼在我身上:“逛了大半天了,还没累?忘了出院的时候医生是怎么跟你说的了?”
“东西买完了没有?买完了就跟我回去。”
赵挽江语气亲昵得就像我是个让他不省心的小娇妻一样。
自从我回到赵挽江身边后,他天天就跟有精神分裂症一样,一会儿表现得很爱我,一会儿表现得很讨厌我,且演戏之前也不给我说一声,以至于我在面对他的时候时常很困惑,不知道他是在演戏,还是向我传达他内心的真实情感。
而我的脑子还停留在他早上出门前,对我警告一事上,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,就奇怪地看着他:“你怎么来了?”
赵挽江说:“林伯说你还没回去,我就打电话问小卫,得知你在这里,就来逮你了。”
赵挽江俯身,温柔地注视着我的眼睛:“逛够了没有,嗯?能跟我回去了吗?”
赵挽江跟我说这话时,语气非常宠溺,就好像我是他的心肝宝贝一样,骂不得吼不得,只能捧在掌心里宠。
而我的脑子也在这时慢吞吞地反应过来,配合说:“没呢,还有好多东西都没买。”
仿佛我是个调皮的小孩一样,赵挽江拿指节在我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:“没买的东西明天再来买,现在先跟我去吃饭好不好?”
说完,赵挽江就来拉我的手,并吩咐店员:“把我太太刚刚看过的打包。”
店员一听,立即笑成了一朵花:“好的,赵总。”
从店员手中接过包装好的项链后,赵挽江揽着我的腰,带我离开了珠宝店。
正是商场晚间客流高峰时期,赵挽江就这样一路揽着我,带我进电梯,然后下楼,上车。
上车后,赵挽江戏瘾还没过够似的,亲昵问我:“想吃什么?”
我毫不留情地拆穿他:“行了,别演了,没观众了。”
我的话犹如寒潮,瞬间把车里的温情气氛冻结成冰。
赵挽江脸色僵硬,看我的眼神里还残存着一丝足以乱真的深情。
我冷笑讥讽:“就你这出神入化演技,不去当演员可惜了。”
赵挽江看着我,似乎想说什么,但又什么都没说,最后扭头看向了车窗外。
看着他线条凌厉的侧脸,我心里既难过又觉得可笑。
难过是因为那些年里,每一个他爱我的瞬间都是假的,都是他特意演出来骗我的。
可笑是因为他的演技真的太好了,好到没有人能看出来他是在骗我,包括我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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