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果然不能在安逸的生活里待太久。
赵挽江这才对我温柔了两天,我就差点找不到北了。
怪不得古人说,得宠要思辱,居安要思危。
站在台阶上,我遥遥地望向黄佳程。
她今日穿了一件十分应景的红色连衣裙,大红的颜色很容易穿出老气,但领口与袖口处缀着的白色蕾丝,不仅中和了红色的严肃与呆板,还将她衬得肤白娇软跟个不谙世事的洋娃娃一样。
而那本就细软的腰肢上,一根白色缎带轻轻缠绕,仿佛一股微风就能折断。
还有那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……
真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。
收回打量黄佳程的视线,我扭头看向身侧的赵挽江,脸色不善:“赵总,几个意思啊?”
赵挽江对我解释:“老师与师母去国外旅游了,佳程不回去,她在江城这边就只有我一个亲人,我就把她叫过来跟我们一起过年。”
美国总统都换了好几茬了,这些绿茶们的剧情竟还一成不变。
谁家父母大过年的跑国外去逍遥自在,把女儿一个人扔国内?
再说了,他赵挽江跟黄佳程非亲非故,算哪门子亲人?
我嗤笑了一声:“赵总不必跟我解释,这是你的地盘,你想请谁来过年是你的自由。”
说罢,我就转身上楼,不想再看这对狗男女一眼。
而就在我转身之际,黄佳程用委屈巴巴的语气对赵挽江说:“挽江哥,要不我还是回去吧?”
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,准备送她一句“慢走,不送”时,赵挽江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,阻止我上楼。
“你能不能别闹了,佳程就是来吃顿饭而已。”
呵,我闹?
如果我这样就叫闹的话,那以前黄佳程仗着跟他关系不一般,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,一次次不给我面子,让我难堪的时候又叫什么?
撒娇卖乖吗?
我眼角斜睨着赵挽江,微微冷笑:“赵总可真是会说笑,今时今日的我,破产穷鬼一个,有什么资格在你面前闹啊。”
“倒是你,赵总——”
讥讽的眼光往赵挽江脸上一扫:“既然这样心疼你的好妹妹,怜她大过年的孤苦伶仃一个人,怎么不带她去外面吃烛光晚餐,好好慰藉一下她那颗孤苦伶仃的心呢?”
“是格莉丝餐厅的位置都被订光了吗?”
“还是怡园没有你好妹妹喜欢的厨师啊?”
“实在没地方去,还可以去她的公寓呀,就像我们结婚头周年纪念日那天一样,亲自煮面给她吃呀。”
赵挽江又露出那副我无理取闹,而他拿我无可奈何的神情:“我说了,佳程只是来吃顿饭而已,等饭吃完了,我就会送她回去。”
只是吃顿饭而已。
只是好妹妹而已。
只是因为老师曾经很照顾我,我还恩情而已。
赵挽江永远都是这样理直气壮,打着“还恩情”的名号,关心黄佳程,呵护黄佳程,给她买房子,送她车,而我一旦表现出不理解不支持,我就是无理取闹,就是小肚鸡肠。
我冷冷笑起来,眼泪不受控制地溢出眼角。
“赵挽江,我曾经也无数次跟你说过,我不喜欢你这个好妹妹,我不喜欢你跟她走那么近,我不喜欢你对她那么好——”
黄佳程可以在任何时间打电话给他,我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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