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队前端的六名龙鱼卫手中擎起高高的大旗,战马隆隆前行,龙旗烈烈震响。
霓裳在马车里给齐钰致歉道:“没有准备全套的太子依仗,因为物品众多,光依仗所用的人员就需要接近两百人,持斧、持钺、驾鼓、擎旗、太子车驾、礼仪庞大,再说府里的公公不在,很多我也不太懂,怕搞错了规程再坏了礼仪。我昨日问了韩相公,相公说,你这般去吊唁,只需摆明身份,擎起龙旗即可。对了,一会韩相公在王府前等您,由他代为祭拜,虽说您不是景国太子,但是身份同样贵不可言,自古君不拜臣,您若想祭拜的话,还是换上素袍为好。”
齐钰出行的马队让景国的民众好奇的围在街巷两侧观瞧,交头接耳的猜测着这是哪位皇亲贵胄,三四百的甲士护卫,即使是当今太子好似也没有这般的声势!好似景国的几位王爷和公主都喜欢轻车简从,从没有过擎旗开道,兵甲护卫的情形。
接到庆国使团的呈报,景国的礼部尚书陈书济一路小跑着奔向集贤殿,景帝今日宛如在一夜之间变得苍老,脸上带着悲戚和恍惚的坐在殿内的书案前,手里的御笔在腕间悬停,滴落的墨迹已阴染了桌案上的奏折。
听到门外小公公的低语,景帝强压着自己的怒火,缓缓地放下手中的御笔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浓茶,嘴里的苦涩让景帝回过一丝心绪,看着一旁的小弦子说道:“问问何事?”
小弦子低头侧身退了出去,不一会脚步匆忙的赶了回来:“礼部的陈大人来了,说是庆国的太子殿下前来吊唁,陈大人和两位相国正在商议如何接待!”
景帝猛地一愣神,庆国太子?不是失踪两年了么?这为何从未有过传闻回归庆国朝堂啊?这忽然出现又在景国,而且不和朝堂接触,直接去吊唁皇儿?“传几位大人进来!”
小弦子出去通传,景帝揉了揉面颊,缓缓地吐出一口气,看着从外间走进来的几位大人,面露疑问的问道:“庆国太子犹如凭空出现,又这般大张旗鼓的去吊唁,这是何故,难道有什么隐情?”
陆相公抬头看了眼景帝,看见景帝眼里的血丝和面颊上不健康的苍白,拱拱手沉声道:“是庆国驿馆传来的文书,庆国礼部尚书韩楚相公亲自书写的,只是微臣还不太明白!”
景帝一愣,什么事情相爷都搞不明白?“何事不明?”
陆相公闻言抬头,面上带着不解的说道:“文书里言明,此次吊唁是以友人身份,不掺杂国事,无需礼部按规程接待,一切从简。”
景帝看着陆相:“友人身份,何时童儿与庆国太子为友人?”
陆相摇摇头:“这个微臣也不知道了,文书里就是这般写的!”
景帝想了一下:“既如此,那就安排太子带着几位王爷以友人的身份负责接待,礼部和鸿胪寺也派人去协助,这件事情还是让陈尚书去亲自盯一下,毕竟是一国太子,无论从礼法还是看对方此番有此心意,都不可失了礼数。”
齐钰的车队速度不快,坐在马车里的齐钰心情依旧有些沉闷,越是靠近王府齐钰越是内心痛楚,还记得第一次王府之行,席童带自己游览府苑,送自己礼物。
那时的兄长开朗热忱,可如今兄长渐行渐远,远到再也无法给自己一个拥抱,远到再也无法给自己一个微笑了。
霓裳用手轻轻地牵住齐钰的衣袖:“殿下,不要伤心了,你身体刚好不久,不要太过耗费心神!”
齐钰抬起头看着霓裳关切的眼神,齐钰微微露出个微笑,“我没事的,只是猝不及防的让我无法接受,别担心。”
车队在王府的正门前停了下来,庆国使团的官员在韩楚相公的带领下,走到马车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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