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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怜(1 / 2)

可怜

夜雨潇潇,昏暗的房间内,傅绪州缓缓摸向脸上的疤痕,手指不自觉地颤抖,怀里是桑绘递给他的伤药。

他微微抿唇,死寂的眼眸犹如春水,刹那间荡漾起涟漪。

“傅绪州……你喜欢她?你喜欢她?可她那么美丽,你这样的废物配得上她吗?”

“接受我们的力量,接受渊地的馈赠,你会成为这世间最强大的人,你想要的一切都会是你的,她也一样……”

夜雨声中,傅绪州嗓音低沉,带着隐约的笑意,漆黑的屋内,他轻轻勾起唇角,低声道。

“我不敢肖想她的。”

脑海中的声音忽地一停,接着不解道:“为什么不敢肖想呢,她本就该是你的,只要你愿意继承渊地的力量,权力,美色,你什么都会有,到时候谁还敢看不起你!你瞧瞧他们的嘴脸,你难道不想把这些落井下石的人都杀了吗?”

脑海中的声音不断向傅绪州蛊惑着,可傅绪州似是对这些声音早已习惯,他只是低落地抚摸着脸上的疤痕,喃喃自语。

“这么丑的疤,会不会吓到她呢?”

他抿唇,完全将脑海里的声音抛之脑后,脑海里的声音气急败坏。

“傅绪州!别以为她是真心对你,她不过是在可怜你,可怜你,你懂吗,高高在上地可怜一只蚂蚁,她们都是虚假的,只有我们才是真心对你……”

傅绪州手指一顿,低语着“可怜吗”,声音见傅绪州意图似有改变,立即鼓足心思,想要再说几句,彻底动摇傅绪州的心境。

却不料傅绪州竟是骤然扬起嘴角,眼底泛起涟漪。

可怜也好。

可怜也很好。

“你?你?”脑海里的声音也是第一次见这种人,它僵了许久,半天也没说清一句完整的话。

“你们这种渊物不会懂的。”傅绪州轻飘飘道。

沉默的渊物:的确不懂。

渊地以实力为尊,谁敢说谁可怜,就是在公然挑衅。

“傅绪州。”

傅绪州擡眸,眸光微亮,他瞬间直起身子前倾,想要起身,身上的伤却在刹那间被拉扯到,他闷哼一声,接着起身推开门。

桑绘站在门口,侍女为她撑着伞,低垂着眉眼,一言不发。

“药还有衣服。”

桑绘将怀里的东西交给傅绪州,鼻尖轻微翕动,淡淡的血腥气萦绕鼻尖,她挑眉,却没多说,只是简单嘱咐傅绪州不要忘了换药。

傅绪州颔首。

望着傅绪州的眼眸,本该转身离去的桑绘再次顿住步子,她嘴唇翕动,犹豫半晌,最终还是无奈道:“算了,你和我一起上山吧,能撑住吗?”

傅绪州轻声:“可以的,但是会不会太麻烦你了。”

桑绘眉梢微扬,打趣道:“麻烦我的又不是这么一件事。”

南惜语他们那堆尸体还没来得及处理,桑绘也不想冒雨收拾,索性直接交给桑霁。

反正桑霁哪里都安插着眼线,不会收不到消息。

思索完,她朝傅绪州伸出手,笑语吟吟。

“雨天路滑,需要我拉着你吗?傅绪州。”

傅绪州垂眸,盯着桑绘伸过来的手,脑海里闪过方才渊物说过的话。

——她不过是在可怜你!

傅绪州垂首,手指小心翼翼在接过的衣服上摩挲了几遍,望着那只白皙柔软的手,珍重地放了上去。

既然可怜。

便请多可怜可怜他吧。

·

翌日,晨光破晓,一夜微雨后,抚桑山雾霭朦胧,侍女缓步进入桑绘的房间,站在桑绘身后恭敬道。

“小姐,洲主有事见您。”

桑绘任由月莲将头发挽起,梳了个漂亮的发髻后,才起身对侍女道。

“那就走吧。”

桑霁书房内。

暗卫伫立一侧,静静等待着主人的吩咐,可桑霁却只是端起茶轻抿一口,眼眸始终注视着手中的书信。

“洲主,绘小姐到了。”

桑霁眼皮没擡一下:“进来吧。”

桑绘一进书房,第一眼便看到了站立的暗卫,她淡淡扫了眼,径直坐在桑霁对面。

“吃早饭了吗?”

“兄长问的什么话,你不是派人盯着我,我一起就把我拽过来吗。”桑绘打了个哈欠,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杯茶。

桑霁笑笑,擡眸对暗卫道。

“让人去拿些糕点过来。”

这要求明显超出了暗卫的职责范围,但他仍是颔首退下。

桑绘见状随口笑道:“抚桑山的暗卫快成明卫了。”

“这可不是你光明正大杀人,还不处理的理由,他是明卫你是明杀。”桑霁擡眸,手指微微摩挲茶杯,“这茶苦,你不爱喝的。”

桑绘轻笑着推开茶杯:“这不是等兄长给我处理了嘛,兄长不会这点事都不帮我吧,我帮你做那么多,你还没给我报酬呢。”

桑霁垂眸,无奈一笑:“早在你把傅绪州领上山时,我就派人处理好了,就是后续有点麻烦,毕竟也是南氏的人,你倒好,一声不吭,直接把人杀在抚桑山院。”

桑绘双手托着脸颊,笑靥明媚:“没关系,这可是我信任兄长的表现,兄长难道连这都不愿帮我?”

桑霁不置可否地笑笑,他斜看了眼桑绘,语气温和:“想好了,你真的要保下傅绪州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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