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双方要合作,就必须把事情的原委了解清楚。
阿奇看了柴明一眼没有说话了。
“我们先到了秦州上邽。长安被雍州刺史刘沈突袭,张辅就带兵回了长安,我们又跟着到了长安。到了长安后乘他回府省亲,我们通过内应进了他的府邸。我们二十多人分三路,我,柴大哥和两个弟兄围着张辅厮杀,我一刀刺进了他的胸口。他扔下刀问我们为什么要杀他。他妈的,他骂我们是痴儿,说…”洪泰斜睨着柴明,粗嗓门戛然而止。
柴明转过身来朝洪泰挥了挥手。他眼睛有些红肿。
“马兄弟,我们连夜去了典粮都尉府才知道,两日前张方府上来人将所有书信都抄走了。”柴明抽了一下鼻子。
“阿父事前做了准备,他将给张方的请示和张方的回复都做了一份抄件,把抄件给了书佐收藏。我们看到了三份抄件,第一份是阿父的请示,说仓里有五万斛军粮,若要筹集十五万斛还需两个月。第二份是张方的回复,说兵贵神速,他大军兵临洛阳城下之日,就是洛阳城破之时,为此全军只带一个月的粮草,连仓里五万斛军粮都没有带走。第三份是张方招阿父去前线商议筹粮。阿父知道前线不利,一面准备运粮,一面连夜赶往洛阳,没想到…”柴明又咬着牙齿摇了摇头。
一阵沉默。
“你们为啥杀张辅?”祖徽手扶刀柄,一手叉腰,就像上级一样朝柴明,阿奇和洪泰扫了一眼。
洪泰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。阿奇挠着后脑勺。柴明咬着嘴唇垂下了头。
“那天我护着简云穿张方大营,回来时正遇上柴兄兄妹两人带着人刺杀张方,我混了进去。当时张方出示了两份柴兄的阿父用血写的书信,一份说自己中了张辅之计输了房产和草粮,一份是…”马清解释到这里,看了看柴明。
柴明脸色通红。
“一份是将女儿托付张方的信。后来嘛,柴兄就带着兄弟去找张辅了。”马清道。
祖徽朝马清点了点头。她弯着头像看一个不靠谱的下属似的看着柴明:“怎么又被抓了?”
“这是我们的计策。”柴明昂起头来不服气地申辩道。
“什么计策?”祖徽问。
“你说吧。”柴明朝阿奇一扬头。
“大娘子,我们杀了张辅,连长安都出不去。”阿奇用那只挠后脑勺的手做了一个摊着手巴掌的手势,“我们四个去河间王的中尉府自首,只说是张辅为阻挠张方东征陷害伯父,我们为伯父报仇。将此案做成了军案。张方是河间王最信任的人,河间王自然会将我们交给张方处置。”说到这里,阿奇皱起了眉头看了看柴明,“只是没想到,张方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策。”
柴明转过身来,轻轻拍了拍马清的肩膀,又朝祖徽点了点头:“幸我四兄弟得你们相救,若不然…”他朝马清和祖徽拱手施了个礼,又看了看阿奇,面饼和洪泰,“不说了,总之,我和张方的仇不共戴天。”
“既然如此,我们可以合作。”马清对柴明道。
“你刚才问了二鹞子那么多,有办法了吗?”柴明的眼神很深沉。
“只能混进营里靠近张方,否则杀不了他。”马清朝柴明挑了挑眉。
“就算混进去了,又怎么办?”柴明蹙着眉,“那晚上你也看见了。”柴明转脸看了看阿奇等三人,“那晚我们有三十多人都杀不了他。”
“办法总比困难多。”马清转过身子正对柴明,他一手叉腰,一手拍着柴明的肩膀郑重问道,“柴兄,我们现在要共同对付张方,就要赤诚相待,是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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