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待时机的日子格外漫长。
身上层层叠叠的伤口似真似幻得抽痛着,令他难以入睡。
所以,他又在领悟了蛰伏之后,获得了少眠与对疼痛的忍耐力。
在等待时候,无聊的他依稀记得,在更小、更小一些的时候,那对男女不是这样的。
他们的疯狂,是在搬离阳光明媚的住宅区、搬离了那些和他们相似但格外香甜的人们后。
长大后的月见恣睢推测,那对夫妇应该是在白鸽的追捕和暗无天日的环境下发了疯。
至于为什么是“应该”。
因为,月见恣睢并不觉得白鸽——也就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喰种驱逐官有什么好怕的。
而且,他也并不讨厌黑暗。
黑暗的环境可是他捕猎的好帮手,他没有讨厌的理由。
但这已经不重要了,月见恣睢也懒得再去探究。
谁会在乎已死之人的感受呢?
反正他不会。
他只知道,多亏了十岁以前这刻入血肉的“学习经历”,他学会了刀往哪里捅才会更痛。
也锻炼出了远超其他喰种的求生意志与肉体再生能力。
这就足够了。
多亏了这些,在十岁那年,他亲手获得了自己的生日礼物。
他父母的赫包。
鲜血淋漓,在冰冷潮湿的下水道,冒着热腾腾的温度。
不太好吃。
小时候的月见恣如此判断道。
远没有模糊记忆中,居民区那些“同类”闻起来香甜。
只不过,用来补充体力,还是足够的。
虽然,吃完后的一段时间,他偶尔会梦到父母的身影。
他们疯狂得挥舞着赫子攻来,嘴里还大喊着一些如今的恣睢已经记不得了的话。
却在接近时,被月见恣睢再次利索的杀死了。
这种情况,在几个月后,就平淡的结束了。
原因无他,月见恣睢的身体营养跟上来了。
那一年,十岁的月见恣睢,只有一对绵软的羽赫,以及四条丝带般的尾赫。
……
在这之后又过了半年。
凭借自己不断精进的技巧,与那双柔软翅膀的无声飞行能力,月见恣睢的生活步入了正轨。
趋利避害的本能,让他不会挑选过强的猎物。
所幸,在这个庞大的、找不到出口的下水道世界,不仅强者林立,弱者也遍地都是。
月见恣睢在黑暗中如鱼得水,猎杀着自己的同类。
作为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孩子,而且曾经常年忍受饥饿,他做不到不囤积粮食。
即便肉类放久了,会腐坏,即便可能招来其他饥饿的同类。
他也会在多个据点囤上一定量的血肉。
再加上他基本上三到四天就会进食一次,因此,他的捕猎频率相当高。
理所应当的,负责监视这里的白鸽注意到了他。
而能够在喰种多如牛毛的地方进行监视任务的家伙,自然不会太弱。
于是,被盯上的月见恣睢不久后就体会到了被追捕的感觉。
老实说,称不上惊心动魄。
恣睢已经记不得当时的细节了。
只知道自己凭借身高优势,走的全是成年男人根本不可能通过的地方。
但饶是如此,一连三周他都被白鸽盯梢,这换谁都会觉得厌烦。
因此,在他11岁左右,他就搬家了。
远离这一片下水道,朝着随便一个方向前进。
只留下“影鸮”这个日后会引起血雨腥风的外号回荡在这片区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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