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边!
龙战带着黑狼等老兵已经突入前方荆棘丛。
藤蔓刮擦迷彩服的刺啦声中,腐殖质的酸臭混着不知名野花的甜腻,在闷热的空气里发酵。
黑狼突然抬手,匕首尖挑起半片沾着血迹的绷带——暗褐色血痂还没完全干涸,在晨光里泛着诡异的油光。
\"三点钟方向,腐木堆。\"龙战的声音突然响起,同时七九微冲喷出火舌。
正在更换弹匣的毒贩连惨叫都没发出,眉心就绽开血花,整个人向后栽进腐叶堆。
另一名毒贩刚举起火箭筒,子弹已经穿透他的颈动脉,猩红的血柱喷在树干上,在灰绿色的苔藓间炸开刺目的图案。
\"见鬼!他们怎么发现的?\"
莱克的声音带着哭腔,他抱着中枪的同伴往后拖。
指缝间渗出的血把战术手套染得通红。
莎菲亚踹开尸体,AK47疯狂扫射:\"他们肯定有热成像!都他妈散开!\"
沙约朗后背紧贴着腐烂的倒木,潮湿的苔藓渗进战术裤,黏腻得像爬满水蛭。
他脖颈青筋暴起,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指狠狠揪住黑乌鸦的衣领。
金牙在树冠漏下的斑驳光影里泛着冷光,仿佛随时会咬断猎物喉管。
“我他妈三百万可不是雇你们当缩头乌龟的!给老子把那些特种兵全宰了!”
腐叶堆积的霉味混着他呼出的血腥气,在狭小的藏身洞里令人作呕。
黑乌鸦纹丝不动地盯着对方充血的眼球,突然反手扣住沙约朗的手腕,战术目镜下闪过一道寒光。
他用力扯开对方的手,一个用力将他推倒在地,动作行云流水间带着职业杀手的凛冽。
“想活命就给我闭紧嘴!”
沙哑的声音像砂纸摩擦,同时目光扫过四周摇曳的蕨类植物。
那些叶片摆动的频率明显不自然,仿佛被无形的呼吸扰动。
他突然压低声音,呼出的白雾在战术目镜上凝成水珠:“刚才那两枪...”
他顿了顿,喉结滚动咽下唾沫,“弹道角度差了不到两度。”
“这种精度,至少是经过十年以上狙击特训的老手。我们现在就像被毒蛇盯上的老鼠,稍有动静,就是致命一击。”
沙约朗后背瞬间绷紧,如同被爆头一击,后背阵阵发凉,仿佛有无数细蚁顺着脊椎往上爬。
黑乌鸦的话像块烧红的烙铁,把他之前的嚣张气焰烫得粉碎。
三百万美金打了水漂的肉痛,混着对死亡的恐惧,在胸腔里搅成酸涩的胆汁。
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的沙漠之鹰,却发现掌心全是冷汗,金属握把滑得几乎抓不住。
“那...那现在怎么办?”
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破风箱般颤抖,却无法控制牙齿打颤的咯咯声。
“总不能他妈在这儿等死!我的货还藏在三号据点,那些都是能换一整个镇子的硬货!”
枯枝在脚下发出脆响,惊得他猛然转身,以为是特种兵的消音子弹擦过。
沙约朗惊恐之下,一把扯着黑乌鸦的衣领,一字一句,冷着脸质问道:“你不是说你们是顶尖佣兵?给我想个办法!”
“否则,把我给你们的定金三倍赔偿给我!”
黑乌鸦突然反手扣住沙约朗的手腕,骨节挤压的脆响在死寂的丛林格外清晰。
他将对方的手狠狠按在长满苔藓的树干上,眼神冷得能冻结血液:“想活命就把爪子松开。”
沙哑的嗓音混着压抑的怒火,“你以为老子带的是饭桶?再瞎逼逼老子剁了你!”
“想让我把定金还给你,也得要从这里活出去才有命花。”
他猛地扯下沙约朗的战术耳麦,摔在地上碾碎。
“现在,闭上你的嘴,把呼吸频率降到每分钟八次!”
黑乌鸦从战术包掏出一枚红外干扰器,在沙约朗眼前晃了晃,红色指示灯在黑暗中明灭如鬼火。
“这玩意儿能撑十分钟,足够我们摸进西侧溶洞。”
“但如果你再发出半点声响,我会亲手把你做成诱饵。”
沙约朗看着他那张面目狰狞的脸,狠狠咽了咽唾沫。
在恐惧的支配下,他愣愣地点了点头,乖乖地躲到一旁,再也不敢出声。
有一句话黑乌鸦说的没错,哪怕他现在给他三倍的违约金,他走不出这里,就是有钱没命花。
要这么多钱,没有用,完全带不进阴曹地府,烧了也只是灰烬。
黑乌鸦看他老实了,这才专心致志地做自己的事。
···········
龙小五趴在腐殖土与碎骨混杂的弹坑里,迷彩油彩下的脸庞没有半分表情。
瞄准镜里,莎菲亚的耳麦在晃动,他调整呼吸,食指缓缓收紧扳机。
枪响的瞬间,莎菲亚的头猛地后仰,钢盔带着半块头骨飞出去三米远。
等雇佣兵的子弹暴雨般倾泻过来时,他已经贴着树根滚进右侧的溶洞,只留下几片沾着血的枯叶在风中打转。
\"该死!\"黑乌鸦踢飞脚边的弹壳,弹孔精准得像是用激光切割。
作为身经百战的雇佣兵队长,他从未遇到过如此鬼魅的狙击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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