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祭天(1 / 2)

祭天

南善渊方才直起身,打算回流溟住处,耳尖忽地一动,接着他飞快与林丹卿对视一眼,来不及说一句话,便是一个翻身,再次躺了回去,呼吸逐渐浅淡下来,好似一个将死之人。

林丹卿敛眸,神色平静,借着喂药的动作,将散乱的被子给南善渊盖上,勺子搅动着药香,瓷碗发出清脆的声音,林丹卿看似心思都在床上之人身上,可源力却是有意无意向外散开。

半晌,敲门声响起。

林丹卿手一松,勺子瞬间落到碗底,随着门外的声音一同沉入林丹卿耳内。

“丹卿,是我,我回来了。”

木门被人从内打开,露出熟悉的面容,少女笑意晏晏,月光落在她的发梢,整个人看得有些不太真切,但林丹卿却是心下一松,勾起唇,眸光温和。

“绘绘,欢迎回来。”

南善渊听到熟悉的声音,从“假死”的状态中醒来,他翻身跃下床榻,随着月光走到门口,对着桑绘就是一声叹息,似真似假地抱怨道。

“天啊,你可算回来了,你再不回来,我都要以为你带着傅绪州私奔了。”

虽是无心的玩笑,可傅绪州却心头一动。

桑绘轻笑,没有理会他的玩笑话,只是将视线转到林丹卿身上,低声细问:“有人发现吗?”

林丹卿知她说的是什么,摇摇头:“放心吧,任何修士进入洲主府,我都会第一时间知晓,迄今为止,还没有人发现南善渊的身份,只是……绘绘,我们之后需要怎么做?”

桑绘颔首:“那就好,丹卿,明日晨时,你便将洲主死讯告知所有人,切记,必须告诉他们,洲主之死,是因用自己的生机换取了无名洲的平安。”

林丹卿一愣,蹙眉:“这是为何?”

“我需要借修士去杀个人。”

“常洲主”今夜没能杀了她,必会有第二次行动。

桑绘不是没有解决他的念头,可在与南商雨那次见面时,桑绘就发现突然转变的“常洲主”身上,有什么奇怪的东西,她杀不了他,只能借助外力。

而这外力,无外乎两种,一是借着其他修士,二是帮被夺舍的常洲主重新夺取身体的掌控权。

林丹卿毫不犹豫:“我来就好。”

桑绘摇头:“你不行。”

林丹卿的手是用来救人的,不是用来杀人的。

她向林丹卿保证。

“放心,这件事我不会让百姓掺和进来的。”

林丹卿摇头:“我不是担心她们,我是担心你。”

桑绘笑着撒娇:“那就更没必要啦,若是什么都做不成,大不了我去渊地躲几年嘛,丹卿,不会有事的。”

傅绪州站在桑绘身后,就似是一道沉默的影子。

他属于她,他永不背她,他永远只忠于她。

林丹卿望着沉默的傅绪州,忽地失语。

曾几何时,她对傅绪州百般挑剔,却没想到,桑绘兜兜转转竟是选了傅绪州。

林丹卿抿唇,看向桑绘。

桑绘目光坚定,如同这寂寂长夜中最璀璨的明星,林丹卿望着便知,她说再多也拽不回桑绘的心思。桑绘向来如此,想到这,林丹卿暗暗失笑,她在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,终究还是点头应下。

南善渊旁观着这两人,不由得笑了:“你担心她倒不如担心担心自己。”

自从神墓出世的消息传出,各方势力都紧盯着无名洲,想要从无名洲探听消息,而这种时候,无缘无故消失的无名洲洲主便格外引人注目,而林丹卿作为意外救回“常洲主”之人,无数修士想从她身上得到神墓线索,为了在各方眼皮子底下掩盖“常洲主”是南善渊假扮的事实,林丹卿可谓是弹尽竭虑。

一旦明日她放出“常洲主”意外死亡的消息,那林丹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。

毕竟林丹卿可是“常洲主”身边唯一的医修。

生死如何全靠林丹卿一张嘴,就算是“常洲主”中途醒来,透露了关于神墓的消息,只要林丹卿不说,谁知道呢?

桑绘将视线转向南善渊,面容乖巧,嘴里说出的话却让南善渊忍不住仰天长叹。

“所以,要靠你啊。”

“我就知道。”南善渊耸肩,虽是无奈,却没拒绝,“说吧,要我做什么?”

“引导。”

桑绘只是笑着淡淡说了两个字,南善渊挑眉。

“然后呢?就这么两个字,我可不是什么聪明人啊,真不怕我搞砸了。”

桑绘故作神秘道。

“明天你就知道了。”

南善渊无奈扶额:“行吧行吧,全靠我自己发挥,还真是自由啊。”

桑绘笑笑,眸光微闪,视线似是不经意地向后看去,又漫不经心地收回,眉眼弯弯,对林丹卿笑着道别。

林丹卿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,耳边不合时宜地响起了南善渊道声音。

“哎,两个聪明人又抛下我们私奔去喽。”

林丹卿冷着脸睨向他。

南善渊扯起唇角一笑,他摸了摸下巴,倏然间想起一件事。

“你记得鉴灵院有个叫李重风的吗?”

林丹卿闻言,敛眸沉思了会儿,勉强从回忆里翻出这个人,她记得这个人,似乎是傅绪州的昔日好友?

南善渊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坏心思,他笑道:“那你可能还不知道,桑霁叛变前,他族中有人向桑霁询问过桑绘的婚事。”

林丹卿一愣。

“所以呢?”

“他昨日也到无名洲了。”

·

夜色寂清,却有人一夜无眠。

翌日,晨光破晓。

有人叩响了南善渊的房门,南善渊故作困意,慢慢吞吞打开了房门,见来人是南琥,才正经了些许,他随意倚着门,看着南琥,随即将眉一挑。

“怎么,大早上不好好练剑,扰人清梦?”

南琥神色平静,认认真真打量了半晌南善渊,见人的确和平时的状态无异,才缓缓放下心底的戒心,道:“洲主死了。”

南善渊闻言,唇角勾起,似是来了兴致,他微微欠身,眸中带着几分调笑。

“南洲主死了,你怎么这么不高兴?这可是好事,收拾收拾回流溟准备继任大典吧。”

说着,他还要转身回房收拾东西,见状,南琥的戒心算是彻底放下,他及时叫住南善渊,对着南善渊不解的目光,轻声道。“是无名洲的洲主。”

南善渊对此表现得并不怎么关心,他身子一松,撇了撇嘴。

“就这?还值得你把我叫起来?”南善渊微微眯起眼睛,打量起南琥,半晌,缓缓开口,“你莫不是也想……”

南琥自知南善渊想说的是什么,还未等南善渊将话说完,他便兀自摇了头,神色流露出几分谨慎。

“神墓与我无益,但……绝不能让南靖拿到。”

南善渊道:“你见到南靖了?”

南琥迟疑:“算是吧。”

“怎么能说是算是。”南善渊笑,“见到就是见到,没见到就是没见到,算是见到可不行。”

南琥也笑了,但只是须臾,须臾之后,他压下唇角,刻意压低了声音。

“我的确见到了南靖,但他如今浑身上下充满了一种奇怪的气息,我无法靠近他,而他见到我,也不似从前,我远远观去,他双眼空洞无神,似乎一直在寻找什么,目光没有一瞬停留在我的身上,在我周围寻了片刻后,匆匆离去。”

南善渊听着,眼神也陷入了沉思。

“的确是怪啊。”

若是在平时的流溟阁,南靖与南琥对上,必是有争锋的。

他敛眸,却是想起了昨夜桑绘说过的话。

刹那间,南善渊心头一跳,擡眸对南琥语气平静道。

“你说不能让南靖拿到是什么意思?”

“我怀疑,他在找的,或许是神器。”

南善渊笑:“这么笃定?”

南琥含笑:“我进过流溟书阁最上层,见过许多秘术。”

“你怀疑南靖利用秘术在找神器,而你感受到的气息,或许是来自秘术的反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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